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沈南葵动不了,也说不了话,只能冲他眨了眨眼睛。
蔡岭看出她的异样,屈指一弹,沈南葵只觉自己前胸两处穴位微微一麻,整个人便瘫软下来。
蔡岭扶了她一把,“顾夫人,你怎么样了?”
沈南葵倒在床上缓了一阵,才坐起身说:“蔡先生,我没事。”
蔡岭看她这副样子,心中已全然明白过来,面上蕴起一层薄怒,道:“是金飞双干的好事,我去把她擒来,让她给你赔罪。”
正要转身出去,衣袖却被沈南葵拽住。
她摇了摇头,“当务之急,倒不是找金姑娘算账,还请蔡先生先送我回去。”
她失踪将近一天,家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。
蔡岭看出她所想,点了点头,“好,事情因我而起,我也该亲自去解释一番。”
沈南葵垂眸扫了一眼身上的嫁衣,面上露出几分为难。
“只是我这身穿着,恐怕有些不妥……”
顾逸川自然不会说什么,但她怕被旁人看见,会传出什么闲话,虽则她清者自清,并不在意,但逸川如今是州尊,总得注意些影响。
蔡岭见房内摆着一个衣柜,就打开看了看,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套女子衣裙,便拿了出来。
“顾夫人,这可是你的衣裳?”
沈南葵眉头一松,“正是我今日穿的。”
蔡岭将衣裙给了她,“我在屋外等你。”
他来到门口,将门推出一道缝隙,露出门锁,抽出长剑一劈,铁质的锁链应声落地。
出去后,他关好门,站在廊下静静等待。
夜色如墨。
院子外是一片山林,影影绰绰的树木,像极了什么潜藏在幽深黑夜中的怪物,仿佛稍不注意,就会扑出来择人而噬一般。
蔡岭望着远处黑魆魆的山林,心情略微复杂。
方才进屋之后,他虽不满金飞双如此荒唐的行事,可他掀开盖头,看见底下的人是她,意外之余,心里竟有一丝欣喜。
这是在他梦里出现过数次的场景,而今就这般真实的发生在眼前,让他不由得一阵恍惚。
“蔡先生,我换好了。”
沈南葵推门出来,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蔡岭微微颔首,“好,那我们这便出发,不过这里是城外,眼下已是宵禁的时刻,不知能否顺利进城。”
沈南葵道:“逸川知我不见,必定会想方设法寻我,而要查我的行踪,城门也是一道关卡,能不能进去,还得过去看了才知道。”
她挂心阿闹,又怕顾逸川找不到她着急,所以一刻也不想多留。
蔡岭问:“可会骑马?”
沈南葵愣了一下才点头,“应是没问题。”
前世,京城世家夫人之间,常会组织各类活动,诗酒宴会都是最寻常的,而到了每年春秋两季,温度适宜的时候,有马场的世家,便会筹办马球大赛,沈南葵还是建宁侯府世子夫人的时候,也被邀请去过几次,所以,她也是学过骑术的,只不过到了这一世,她还没有过独自策马的机会。
两人来到马厩,里面有一黑一棕两匹马。
蔡岭道:“黑马是我的,虽然看起来高大威猛,不好驯服,实则性情温顺,顾夫人,你骑这匹。”
另一匹红鬃马是金飞双的坐骑,虽然体型小了一些,但稳妥起见,他并不放心让沈南葵骑乘。
“好,我试试。”
蔡岭将马牵出来后,扶着她坐了上去,沈南葵骑着大黑马在院中缓缓走了一圈,笑说:“没问题,蔡先生的坐骑果然平稳。”
见状,蔡岭也翻身上马,两人出了院子,策马直奔永州城而去。
……
金飞双和衣躺在床上,正抱着一个枕头垂泪,口中还念念有词。
“金飞双啊金飞双,你是不是傻,阿岭是你想得到的男人,你为何要把他推给别人?”
“要不,还是去把他抢回来吧?”
她猛地坐起来,脸上带着腾腾杀气,呆坐片刻,忽又颓倒回床上。
“不行,阿岭本就讨厌我了,要是再这般惹他生气,他定永远不肯理我了。”
她无力地捶了两下枕头,心中又生出一计。
“金飞双,你果然是个傻子,想想你最擅长什么,易容术啊,不若改换成沈南葵的容貌,哄得阿岭跟我将生米煮成熟饭,到那时,他自然不得不认……”
金飞双嘿嘿笑着,尽管觉得这是个绝妙的计划,却没有付诸行动。
她叹了口气。
自己的易容术虽然能够以假乱真,但她的声音却无法做到与本人完全相似,自己一旦开口,必定露馅,而她若是不说话,蔡岭也一定会起疑,几乎都不用想,都能看破她的伪装。
还是行不通啊。
况且……
她这般费尽心思地把沈南葵掳来,还不是为了成全他,她只是想让他高兴一点,他一高兴,兴许就能原谅自己之前做过的错事了呢?
金飞双破涕为笑,幻想着蔡岭得偿心愿之后,主动与她握手言和。
正出着神,她忽然听见院中传来几声马儿的嘶鸣。
这大半夜,谁去马厩做什么?
眼下这座别院中,除过她之外,就只有蔡岭和沈南葵二人。
金飞双面色一变,连忙跳下床,往外奔去。
来到马厩,只见里面空空如也,自己的红鬃马和蔡岭的坐骑都已经了无踪影,进院子一看,先前她锁住蔡岭的那间房门锁链已断,门也敞开着,显然里面也是没人了。
金飞双一边生气,一边又想不通。
“他怎么不领情啊?”
“他心心念念的人,我都给他抢来了,他又把人送走干什么?”
“就算要走,好歹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吧?”
金飞双气闷不已,可她的马被骑走了,她也无法追着两人而去,便只能对着院中的树木撒气,她拔出武器咔咔几下,院中的绿植便被她砍得七零八落。
……
别院距永州城不远,但骑马过去,也需小半个时辰。
蔡岭和沈南葵赶到城门外时,果见原本应该紧闭不开的城门,此刻正灯火通明,时不时还有佩刀衙役从中进出。